沙河：儿时的梦被蒙一层“沙”

    提起沙河，村里人以前一句熟悉的话“上河上去！”就仿佛在耳边回响。

　　沙河流经我的家乡时，由于河道正好有一个弯曲，被“风水先生”们看好，认为我们村的风水不错。虽然这是迷信，但我们村在教育上确实有一套，村里的博士生、研究生、本科生等出了几十个。

　　早年出来求学，已经很少光顾这条以前美丽的河了。每次提到沙河，一些旧事就浮现在脑海里。

　　“光普”逮了一条大鱼

　　光普姓杨，是我儿时的伙伴，个子比一般小朋友高。

　　那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初的事情了，由于连降暴雨，沙河水位暴涨。

　　1982年7月12日至8月24日，河南受江淮切变线和9号台风、11号台风的影响，先是自南向北，而后又返回，连续出现了1950年以来少有的大水，造成全省性的大水灾。

　　这次水灾比1975年的水灾造成的危害要小一些。1975年大家扶老携幼逃避水灾的状况至少在我们那里没有重演。

　　水灾过后，河两岸的人们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在此时，村里传来一条惊人的消息：“光普逮了一条大鱼！”

　　原来，光普在河滩玩的时候，看到一个水坑里有个东西猛然翻动，溅起了很大的浪花，仔细观察，才发现是一条“搁浅”的大鱼。他很聪明，带着小朋友把水坑里的水排出后，就轻松捉住了这条鱼。

　　光普逮到的这条鱼有几十斤重，需要用小车才能把鱼推回家。平日里，沙河的水并不很深，所以不会生存有这样的大鱼，这条鱼显然是水灾中从水库里游来的。

　　这是一条罕见的鱼，大的令没有见过“世面”的村里人吃惊，那些常年打鱼的人惊羡不已，一是感叹自己没有这个运气，打了几十年鱼竟没有碰到这个“鸿运”；二是惊叹逮住这条鱼的竟然是一个不会撒网的小娃娃。

　　“光普逮鱼”的事情多年来大家还没有忘记，人们津津有味地提起时，似乎那条鱼就在眼前。

　　上河上去！

　　30年前，沙河的水真清，河里的小鱼群很多，在水里游泳，不时会被小鱼啄一下，痒痒的。

　　沙河，由于当时没有环境污染，整个生态体系很稳定，河蚌、螃蟹、鲶鱼、黄鳝，几乎到处都有。到了夏天，“上河上去！”是当时人们最爱做的事情。

　　沙河的河床、河滩全是洁净的黄沙，人们拿着笊篱在河里捞河蚌，沙子会在笊篱出水之前已经滑落到水里，笊篱就剩下了“战利品”，这些河蚌拿回去就成了牲畜最好的饲料。

　　小孩子们不捞河蚌，他们惦记着“嘴”，捉螃蟹，回家烧着吃，喷香！

　　沙河的螃蟹甚多，它们就躲在河两岸的洞穴里。当然捉螃蟹也有技巧，遇到大螃蟹，更要眼疾手快，迅速制服它，否则被它有力的钳子“钳”住，可不是好玩的。

　　本领高强的“孩子王”，一个下午能捉几十只螃蟹。有时候也有意外，河里还有水蛇，它们有时也栖身在螃蟹的洞穴里，所以还要防止捉蟹不慎反捉了“蛇”的情况出现。

　　遥想当年，整个沙河两岸芳草丰茂，风景秀丽，站在河堤上放眼望去，在黄色的沙滩中，沙河像一条玉带蜿蜒而行……这一切，随着工业社会的发展，已经远去了。沙河，在我们那一带，已经遭受了较大的污染，鱼虾早已不见。在很多人眼里，沙河的灵性已失。

　　又见沙河

　　今年正月初二中午，我和村里的邻居聊起了沙河。

　　“现在谁还去呢！”邻居说。

　　看来，不单是我，就是常年在家的邻居们也早已把这条曾给我们带来欢乐的河给忽视了。在我的鼓动下，终于有几个邻居决定一起去看沙河。

　　一路上，大家都在想象沙河的“惨象”：污浊的水，难闻的气味……

　　残雪还未消融。我们踏着乡村的小路，经过半个小时的行走，来到了这个以前欢声笑语的沙河。

　　我们倒是惊诧眼前的境况了。

　　沙河的水依然很清，虽然比不上没有遭受污染时的状况，但也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好。

　　河岸显得比较干净，前几年两岸被污染的黑乎乎的状况有所改观，几只喜鹊在岸边飞来飞去，又不时停在河岸的白杨树上休息；河面上有不知名的白色水鸟上下翻飞，偶尔传来几声鸣叫。

　　不知何时，在这里已经修建了一座桥。桥用石头和水泥砌成，长一百多米，宽四五米。有了这座桥，河两岸的人们可以方便地往来。

　　以前我们这里并没有桥，沙河两岸人们的来往靠船，多年来，一条大大的木船就一直在河里摆渡，运力有限。而今，有了这座桥，大大便利了人们的来往。时值春节，一辆辆摩托车，机动三轮车、小型面包车不断在桥上通过。

　　两个提包串亲戚的小姑娘告诉我们，这座桥修好后，很方便，过了桥，就是她们家——叶县邓李乡湾李村，附近只有这一座桥，所以他们经常从这里路过。

　　修建这座桥的，是村里的杨国宏。杨国宏的妻子告诉我们，尽管修桥需要不少的投入，但过桥费收的很低，遇到认识的人也都是免费放行。

　　对沙河里的水，她说，比原来好，不过有的时候也不行。看来，沙河的污染问题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

　　沙河上的挖沙船

　　离沙河这座桥不远处，有两艘挖沙船停在河的正中间。

　　近几年房地产市场的兴起，沙河两岸上好的黄沙被挖走很多。早年的沙河虽有沙丘，但总体坡度很和缓。如今，过度的挖沙使得沙河河床显得很突兀。

　　这和整体上处于好转中的沙河很不相称。

　　过度抽沙已经引起当地人们的不满。叶县邓李乡湾李村的一些群众曾反映有人一直在沙河湾李村河段疯狂抽沙，肆意抽沙者已毁林地十来亩，毁坏杨树五六百株。更为严重的是，影响了沙河汛期的行洪并使沙河改道。

　　由于沙河上游已经修建水库，水的流量不像以前那么大了，来自上游的沙子必然有限，如果对沙河两岸的黄沙不进行有效的管理而听任采沙者“抽沙”，过不了多久，沙河的黄沙就会枯竭，到时候，沙河还能称为沙河吗？

　　沙河，是淮河流域最大支流沙颍河水系的干流，河南省平顶山市段属沙河上游，下游流经漯河、周口两市。

　　沙颍河发源于伏牛山区石人山，是淮河流域的最大支流，集水面积39880平方公里，在河南省界集水面积34440平方公里，占沙颍河水系的86．4％。

　　建国后，河南省淮河流域先后修建了13座大型水库、50座中型水库和1338座小型水库，总库容1080027万立方米；修建滞洪区4处；修建水闸1783座（其中大型19座）；修建和培修加固河道堤防10852公里。这些工程保护了流域内大部分城镇和2263千公顷耕地、2798万人。沙颍河上游已建成了白沙、昭平台、白龟山、孤石滩等水库。

　　河南省初步建成的防洪工程和非工程体系，在历年防洪减灾方面发挥了显著效益，但还存在防洪工程标准低、防洪工程体系不完善等问题，据有关资料，其中沙颍河存在的问题有：

　　一、北汝河、澧河是沙河的主要支流，其上游系暴雨多发区，目前尚无骨干控制工程，澧河的防洪标准不足5年一遇。值得一提的是，河南省重点水利工程——燕山水库建成后，可使澧河的防洪标准由目前的5年一遇提高到20年一遇，配合其他工程，可将沙河干流防洪标准提高到50年一遇。

　　二、防御超标准洪水方案中扒口分洪措施难度大。当沙颍河水系发生超标准洪水时，需相机在北汝河西河沿、霍沿，沙河包头赵、逍遥等河段扒口分洪。因没有工程措施，扒口实施难度大，分洪量更难于控制。

　　三、沙河漯河以下南堤保护豫皖两省800万亩耕地和600万人口，现防洪标准不足20年一遇，防洪标准与其保护范围不相适应。（杨崇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