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通过市场化运作使财政补贴落回投资人

    【搜狐绿色编者按】

　　3月27日，以“新挑战、新机遇、新模式”为主题的2009城市水业战略论坛在北京国谊宾馆正式开幕。城市水业战略论坛是由清华大学和中国水网联合举办的一年一度的交流大会，汇聚了水业高端的各路精英，水业人士一同分享资本操作的最新动向，共同探寻新形势下的水业投融资之道。搜狐绿色频道作为国内最大的门户网站专业频道将全程参与该论坛的直播。

　　发言人：刘昆 通用技术咨询顾问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

　　主持人（潘文堂：北京首创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各位代表，各位朋友，上午好！非常高兴，下面这个单元由我来主持，在上面单元和昨天，其实大家已经谈了整个水业未来发展的一些变化，特别是刚才傅博士也做了一个很精彩的介绍。城市水业论坛，从2003年开始，到今年已经七届了，这期间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除了刚才傅博士所介绍的，我认为里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变化，其实就是角色的变化，虽然从协办的角度，整个城市水业论坛的主角还是以投资企业为主，但实际上从我们讨论的内容，已经发生了一个质的变化。

　　在过去，市场化改革刚刚开始，摇旗呐喊的都是投资者，真正整个行业发展到今天，已经不是讨论改革的问题。就像上午刚才赵司长所介绍的，实际上是改好的问题。所以在这种环境下，除了投资企业在发生变化，另外整个行业里来讲，也在不断地发生一些模式的变化，这个模式的变化，一个是从没有到有，第二个，是从有怎么做得更好的变化。

　　下面我们的主题主要是围绕新模式展开的。第一个发言的是刘昆总经理，他是中国通用技术咨询公司的总经理，中国通用，在我们的水务排行榜里可以看到，是中国最早从事水务行业，基础设施行业的国有的公司，参与的国内的水的项目应该是有一千多家，咨询公司成立以后，大约也参加了20多个城市，从水、垃圾方面的咨询。最近，他们正在做一个对水行业将发生一种革命性影响的一项工作，这个工作应该说，对于水行业未来的发展将起到更加大的推动作用。这个推动作用要远远超过在2003年开始，由投资者主导的整个行业发展的模式。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刘昆刘总经理为我们做演讲。

　　刘昆：潘总过奖了。在座的各位，大家好。非常高兴在这个晴朗的周末和大家一起共享水业改革的春天和成果。我今天讲的题目是地方环境治理的区域性融资方案与实践，向大家说说这一年的收获和体会。这之前，我想给在座的水业的朋友介绍几个最基本的数据，肯定大家都知道的，但是我想这个是我的一个引子。

　　中国有617座城市，有2800个县，总有人问我，现在中国还有没有水的市场可做？我只用污水这个事来说，截止到2008年12月31日，其中大部分都集中在上海、北京、天津这样的中心城市，北京有15座，大家看看我们水业还有没有市场可做，污水市场还有没有市场可做。这是跟大家探讨的引子。今天我会从以下几个方面，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这一年的体会，第一就是地方环境治理的资金来源，简单说一下，如果你想做一个环境项目，无论是区域性的，还是单体项目，无非是几种资金来源，一种是财政资金，一种是政策性资金，还有产业社会资本和其他社会资本。我这儿分了几个类，以前我们只说社会资本，现在我们分产业社会资本和其他社会资本。

　　财政资金有以下几类，在座的政府官员肯定非常关心，预算内资金，预算外资金，专项资金和规费，这此规费是专门加入财政资金的，就是以污染治理为标底所收的所有的规费，必须原封不动地专款专用，用于污染治理项目和相关的行业，还有一个就是投入方式，一个是资本金投入，一个财政补贴。以前我们比较强调资本金投入，财政补贴这块，我们已经实施了很长时间的，就是管网补贴，运营补贴，这都没有落在在座的投资人或者项目公司身上，为什么呢？一个就是政策不够透明，再就是链条过长，包括像我们大的投资商，首创、桑德，也很难见到这些财政补贴，因为他们的项目公司在链条的末端，得不到这些财政补贴的信息和相关的支撑。但是下一步，我们会通过一些市场化运作的机制，使这些财政补贴能够落到投资人的身上。

　　刚才讲的财政资金，另外一部分就是政策性资金的投入方式，政策性资金，我在论坛上发言四年，每一天都要推政策性资金，包括国债，国际金融组织贷款，外国政府贷款，政策性银行，像开行这些支撑性贷款，还有今年新加的，叫地方债。大家都说像世行，亚行，外国政府贷款这些都是非常严格的，我们作为民营的投资人，哪怕我是国营的，也用不上。最近我们在哈尔滨的项目已经成功了突破了这个障碍，不仅把国债项目用到了民营投资人身上，而且外国政府贷款领域要求债务结构最明确的，日元贷款的，就是应用，也应用到了投资人身上。这些政策性障碍，无论你是外企，还是私企，还是国企，只要你做项目公司都可以运用这些政策性资金。

　　第二个就是投入方式，政策性资金投入方式有两种，一个是债务性融资，不是资本金注入，是债务性融资，还有一个是财政补贴。大家都非常关心900亿，今年的900亿，从媒体上引的例子，900亿这个蛋糕，以前是先立项，去国家申请，现在改成了，叫中央做鞋，地方申领，而且这个根本落不到自主投资人。潘总虽然是国企，你也是个市场化运作的投资人。今年改成了中央分布，把这个布分给地方，然后地方做鞋，这个实际上是地方政府的配套资金能力。在这个时候，国家发改委，做这个政策的领导，我们探讨的时候，都非常明确一个观点，就是今年的四万亿的投入成败，包括我们的赤字投入，四万九千五百，不在这些钱的投资能不能成功，而在于它能翘动多少社会资本。

　　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产业资本，这个是一个新的概念。潘总刚才说叫投资人。我们细分它，是产业资本。包括像首创、金州、中环保这样的公司都是产业资本人，是专门从事环境领域投资的运营人，所带来的资本。它的融资方式是什么？不以债务融资方式进入环境领域，是以新设，或项目的方式实现融资目标的。为什么把社会资本分为产业资本和其他资本呢？就在于它的投融资方式，大家看到了他们不以债务方式融资，还有它的投资目的，比如说威立雅，它的投资目的在于运营，通过管理赚钱。

　　它不在于从投资的成本里，资本里赚钱。还有它的运营机制都是完全不同的。产业资本的融资方式，在这个论坛上讲得很多了，大家一看这个图就知道，在座各位都是专家，就不多了说。其他社会资本的融资方式是什么呢？什么叫其他社会资本，就是产业资本之外的，这是我一年来，一直在面对的这些人，比如社保基金，比如说保险资金，比如说其他社会投资人，比如说国外的养老金管理集团，比如荷兰的APJ，包括荷兰和欧洲，其他委托机构在内的2500亿欧元的资金，这些资金都是握在他们手里，只要手里有资金，它就是一个贬值的过程，资金投出去，就是一个增值，或者收益的过程。还有共同基金，大学基金，这一年多来一直面对这些人，他们最感兴趣的就是中国环境、水这些概念。

　　我总跟我的团队说，刘昆长得不漂亮，形象也不好，这些人为什么来找我，是因为他们看重了中国的环境、水。就是今天在座的各位在探讨的问题。这些社会资本的融资方式是什么呢？是权益性的融资，包括并购参股，比如平安到柳州自来水公司的并购。第二类是占有性融资，包括发行债券，ABS就是资产证券化，这是直接投资，还有一种是集团投资，叫产业基金。就是有一个投资平台。其他社会资本和产业资本的不同在于监管主体的非专业性，就是它不自己去做这个事，它要委托刚才傅博士说的环境服务业企业去做这个事，它投进去的唯一目的是获利，我们特别需要这种低成本的，长期的，对风险嗜好非常低的资本进入我们的水行业，支撑我们的环境服务业，而不是让环境服务业的企业、老总们天天为了融资而发愁。

　　其他社会资本跟我表态，他们进入这个环境领域有什么障碍？比如说社保拿着钱，平安拿着钱，国外的这些保险资金拿着钱，不就去投向了吗。不是这样的。他们有四个障碍，第一就是现有的渠道，他们一般借助资本市场，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去做，但是程序非常复杂。第二，就是上市公司凤毛麟角，部分满足他的大量融资。因此像这种投资量非常大，人力的投入，对于整个项目的时间、精力、人力投入基本是一样的。第三个就是面临的问题，就是需要专业化管理团队，它没有，比如它投进去了，它不会管，跟咱们这链条合不上，它还要去找威立雅、首创、桑德这样的企业。可是它一时半会，自己很难在这个链条上有一个整合。第四个，就是国家的一些政策的障碍。刚才潘总说的改革，目前还不算成功，但是已经看到了曙光，就是引入产业基金，为非环境领域的投资者搭建一个集约型的环境领域的投资平台。

　　现在我就给大家简单汇报一下，我们4月份，马上要注册成立的通用汉能环境产业基金，希望跟在座的各位都有关系。主要投资方向是垃圾、水，还有节能减排，投资的策略就是长期持有，投到一个项目，并不是我投给你，给你贷款利息，不是，投给你，跟你一起分享你的分红。基金管理人是通用技术集团和我们委托的美国汉能基金管理公司，这也是除了国务院试点的九家产业基金以外，中国唯一批的叫基金管理公司的金融牌照，4月份挂牌成立。近期，大家看到金融环境非常恶劣，我在这儿敢说产业基金也确实有国家政策的撑腰，或者出台，包括我列的国九条，国九条的第九条就是支持股权投资基金。

　　国三十条，关于支持基金发展的若干意见，又把社保和保险基金投入到长期的基础设施建设的口子给打开了。关于促进股权投资业基金业发展的意见，大家看到名字，我就不用解释了。基金的募集是这样的，我们这些人签了意向函，按照这个比例进行投资。我们当期在做的紧要的工作就是在筛选项目库，这也是为什么我今天一定要和大家介绍的一件事，我们想投资两类的项目，这也是各方面的金融机构对我们的要求，一类是环境运营商和技术类企业，环境运营商和技术类企业有四个基本的要求，第一就是有一定的规模，有高速成长的发展趋势。

　　第二，有核心竞争力，比如品牌、自主知识产权。第三就是有高素质、高效率、高凝聚力的管理团队。第四，企业产权明晰，财务管理等各项制度规范有效。环境项目类，就是有一定的规模，并且产生稳定现金流的项目，有适宜的投资回报。我给大家一个基本的概念，就是建设部对这个基本要求，因为外资，包括社保对这个研究得也非常透彻，如果跟他们说，我们这个行业利润很高，人家也不信，并不是把八和十，从项目公司每年回报回来，还是共同成长的概念。我这儿列了一些项目的资料清单，希望给大家提供，因为时间的关系，不一一讲了。一会我会把网站公布出来，请大家登陆网站以后，搜集项目清单。

　　第二部分是投融资平台的打造。地方债发行，在2009年，国家发行地方债的管理决定的第一条解释的不是地方债，而是什么叫政府投融资平台？发行地方债的目的不是为发而发，而是要打造政府投融资平台。就是政府投资设立的，依托政府资金和资源信用承担政府主导的项目建设，投融资任务的国有企业。刚才四个阶段，我想昨天于总在介绍深水的时候，四个跨越，也讲得非常清楚，我就不另外说了。我也确实没有于总的资深的体会。

　　这实际上是政府角色的变化，政府财政负担的减轻和投资效应的扩大。实际上，我到有一个观点，跟在座的各位探讨，实际上国进民退这个是不存在的，我认为国和民是一体，如果国家在这个领域投资多了，带动更多的产业资本，或者其他社会资本，所谓民，不一定是民营，可以是国营，由社会链条提供高效率的服务，这才是我们行业最终的效率和管理的目标。我们这个行业的优势在哪儿呢？在技术、经营，在项目的管理和策划，在团队，并不在资本上。所以国家追进一部分投资，对我们这个行业不是一件坏事。

　　投融资平台的功能，简单就两句话，就是政府要注入资产、资源信用，资金要投向环境治理领域，它是一个闭环。

　　发行地方债，昨天贾康主任讲了，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额度分配，这110亿到目前是怎么分配的。投资的方向就不另外说了，地方债对环保领域的影响，就是四点：新的融资手段，协同企业投资，催生运营市场和国家债券互补。

　　大家都非常关心通用投资公司做的滇池处理，我们去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管理咨询，打造滇投这个平台，第一放大政府的投资效应，这是滇投的主要任务，包括滇投的发展。它缺乏良性的偿债机制，融资能力不能满足滇池的需求。这是所有治理公司都存在的核心性问题，就是钱扔到水里回不来怎么办。咨询意见，我给大家举几个例子，第一部分是政策建议，比如政府从单一财政投入到多元化投资，现在滇投发八个亿的企业债，下一步申请发二十亿的市政债。

　　第二部分是税费，包括设立环境税，我们提的是10块钱，去昆明流域的，还有一个收费与水价，现在就是按照排放的水质收八毛钱的处理的污水费，下一步我们希望提高水质，提高到再生水的水质，所谓四类地表水，结合水质的提升，按照傅博士和陈校长的原则，叫水质资源化导致水价的经济化。按照水质提升水价，大概水价要提到目前的两倍。我们这个也在滇池流域做多大规模的问卷调查。作为昆明人都非常希望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为滇池做贡献。

　　第三部分就是财政补贴，结合国家今年的管网，已经建成的每公里补贴20万，把400多公里纳入一个体系，做整体的财政补贴申请方案。

　　最后就是经济政策，就是我们制定了昆明的排污权交易政策，生态补偿政策，在一级市场把排污权做成税费能够收上来，用到滇池治理。还是就是建议昆明市向滇投注入两万七千二百亩土地，相关的土地资产和物业管理纳入滇池治理的范畴。

　　三步规划，第一步就是资产整合，然后治理结构梳理，我们现在基本进行完了，在座的各位可能关注的是马上滇投要引入战略合作伙伴，然后进行运营公司的股份制改造，下一步是上市准备，业务链延伸。第三步是完成投融资平台打造，实现多元化投资。使滇投公司控股一批技术型企业。谢谢大家。

　　【现场提问】

　　潘文堂：谢谢刘总，刚才刘总从两个方面做了介绍。下面有两个提问的机会。

　　提问：我有一个问题，在产业基金这个方面，我记得国务院曾经批过一个基金，但是好像在目前，包括保险基金还有社保基金不太顺畅，在这个情况下又创立了新的产业基金，怎么使未来发展能够顺利？

　　刘昆：谢谢你，这是为什么我们能做产业基金，就是我整天跟我的投资人说的话题。第一，就是政府的支持，很多的政策近期出台，支持来做环境产业类的股权投资基金，就所谓PE。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最早的投资人谈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们问我，你们的项目是几倍的市盈率，我都吓坏了，咱们水业的项目哪有几倍的市盈率。大概9月份以后，能问你，能到百分之多少，现在人家问我，8到12之间，刘总您选个数。我觉得这是一个时机。第三，就是一个团队。我们是在中国水网，清华大学水会上，曾经向大家介绍过，是在我们水业的龙头企业支持下，原来他们是站在前台，现在为什么他们站在后台，因为不能说你们自己又发起，又募集，又投到你自己身上，不公平。这里只有我不是幕后用的，所以只有我站出来了，他们都向后一步。但是像潘总，傅博士，他们都是我幕后的力量，所以这支团队是没人能打败的。不知道能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提问：我请教一个问题，刚才你说的可能会投资一些中小企业，然后我想问一下，您公司现在资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能不能介绍一下你公司的背景？

　　刘昆：我们并不是公司本身投资的中小企业，而是环境产业基金要投资到中小企业，哪怕是大企业，都没问题。我们公司是这样的背景，我们是中国通用技术集团，是央企52家大型企业，我们主要是做国家重大设备，包括基础设施建设引进与招标的，但是这个过程中，我们逐步聚焦到环境领域，希望从环境领域，能够从资金，政策的投资体制能做一些公司。我们自己会出几个亿，然后以几个亿为杠杆翘动，我为什么有把握说能翘动呢？比如淡马锡等这些大的机构，他们愿意做这个项目。在我募集的项目完全满足的情况下，尽快募集到相应的资金，所以资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我们是一个左右手资金，国内是人民币资金，在香港，我们的香港公司在发起美元基金，20亿美元。

　　潘文堂：因为时间的关系，最多给大家两个提问的时间。其实刚才刘总讲的时候，我也很关注，虽然刘总有点避重就轻，关于基金部分可能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但是从大家的提问看出，大家已经非常关注这块了。从世界经济发展的角度，我们从低端的做生产，第二端才是我们做投资的。当然最高端的是做基金的，整个世界的经济的最主要的一个控制，实际上在基金。当然坦白讲，能把世界搅翻天的也是基金，包括去年的金融危机。我们希望刘总能够给我们整个产业确实带来实质性的变革，因为基金的出现，将会使我们整个产业发生一个最根本性的变化。这不仅仅是对我们一般的企业，包括对我们投资人，都将发挥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