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存在主义文学家西蒙娜·德·波伏娃说:“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巴黎女人也不是生下来就优雅的。她们在时装与时妆的后天努力中优雅到了极致时,混杂了嫉妒与羡慕的旁观者们难免解读为“怪癖”。谢天谢地的是,现在还有人把怪癖当贬义词吗?
去年底,日本女插画家Kanako用近50幅幽默小漫画展出了“巴黎人的怪癖”:包括“就算还没出门永远自称还有2分钟就到了”“不出街也要画好妆”“好天气就是国庆节”“不看一眼埃菲尔铁塔会死”等等若干小主题。全世界观众的感受是:“这到底是怪癖还是优雅?”美妆这件事在巴黎,足以给你一个模棱两可而又精准无比的答案:一切怪癖都是为了优雅。
现任法国版《VOGUE》主编 Emmanuelle Alt每每裤装出现时就伴随着文艺范儿的裸妆 |
第一个怪癖是,巴黎女人在美妆柜台前都会一秒钟变老中医。巴黎女人化妆不仅仅是在画脸,对比其他国家的女人,她们化妆的出发点来自“巴黎时装甲天下”——穿衣高手不会让妆容扯了后腿。她们每天化妆不仅仅是涂抹一张脸,而一定要和衣服、场合相搭配,化妆是为了修饰整个人。美妆柜台前的女顾客们就像老中医一样,对一堆化妆品、护肤品“望、闻、问、切”:看颜色,闻香味,和BA讨论功效,然后要和试用品亲密互动做最后的“切脉”才下手购买。
“护肤品也要讲究色彩”“彩妆品也要讲究气味”“除了化妆品本身细腻柔滑的质感,以及使用时必须容易涂抹均匀和快速吸收之外,还要认真挑拣包装,看它们的设计、颜色,甚至听彩妆盒开关时的声音”,这些话也是上次在巴黎采访美妆柜台时“老中医”们争先恐后聊出来的。“唇膏在使用时从视觉到嗅觉都要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因为你有很多机会把唇膏吃下去,所以买时亲口尝尝也不为过,牛奶巧克力味儿的唇膏是爱情的味道,接吻时都会因抹了这样的唇膏而显得更甜蜜。”巴黎女人的美妆造诣远不止护肤化妆,而是对美妆所包含的精神内涵内化为一种人生态度,一种面向自我的精神探索和享受——谁管男人在亲吻时是否真的关注女人的唇膏口味。
第二个怪癖是表现在时间观念上的随性和她们在妆容上的“伪简单”。巴黎女人的妆色都是原创的,好像市面上提供的任何一种颜色对巴黎女人来说都不是现成的,她们总是要把两三种颜色混合叠加到一起,原创出来一个独步天下的颜色,很多法国品牌所推出的令人眼晕的超大颜彩盘就是为她们准备的,而不是我们以为的“专业化妆师才会买”。但当你回过头来去看她们的“脸色”,那份浑然天成又会让你恍然大悟什么叫“举重若轻”的优雅。
某次去巴黎旅行,早上6:20抵达,但戴高乐机场能购买Paris Pass的柜台7:30上班,犹豫再三决定等下去。这个决定让我后悔了20分钟,7:50该柜台的工作人员才从容地出现。从容的意思是,配饰齐整,妆发完好。我推断她吹头发戴假睫毛的时间在这迟出来的20分钟里,这只是我90分钟等待积攒出来的怨念——毫无疑问给自己做造型对巴黎女人来说不可能是出门前最后一件事。说她们没有时间观念,是因为她们在对时间分配上的价值观有所不同,在我们身边,不修边幅的人才是一副迟到的样子,因为她连准时都做不到就更来不及打扮完美了。再比如巴黎人对好天气的热爱,和伦敦人不同的是,巴黎人并不是因为难得晴朗才珍惜,而是因为好天气为她们提供了无休止妆扮自己的理由,不出街也要画好妆是因为妆容和天气一样,把说不出来的心情找到一个高调的方式公然释放出来。没有最讲究,只有更讲究。
时尚写手诺塞恩·沙(Nausheen Shah)在巴黎街头。 |
第三个怪癖是巴黎人热爱一切具有年龄感的东西,比如埃菲尔铁塔。在巴黎街头随便逛逛就会发现,男人们的目光不会只投注在35岁以下的女人身上。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抗老保养品在巴黎就不好卖了。男人以尊重熟龄女性为绅士美德,是因为巴黎女人明白该怎样面对自己所属的年龄,怎样享受自己的年龄。这和“老有所乐”的区别在于,它不仅仅是自娱自乐,巴黎女人的美妆态度是在自我坚持中永不放弃追求别人的认可。
法国名模Julia Restoin Roitfeld的生母,也就是法国版《VOGUE》前主编Carine Roitfeld今年即将迎来60大寿,早几年在时尚圈呼风唤雨、制造话题时也至少50多岁了,她的烟熏妆和海参眉不但没有让她成为“老妖精”,反而在2012年促成了她与某一线彩妆品牌合作,打造出一个彩妆系列的主题妆容。她的深邃烟熏眼妆、夸张深色明显的眉型、裸粉色唇妆都像她亲自撰写的书《IRREVERENT(绝不谦虚)》一样,强烈代表了巴黎女人的审美态度——在熟龄里年轻,在不羁中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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